内蒙古托克托县千年古城"云中郡"云中之声1月5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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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儿文/张栩
时令进入腊月,回老家探望年迈的母亲。穿梭在老家小镇的街上,不时飘进鼻孔一股久违的燎毛味儿,是那样的陌生而又熟悉。这让我不禁想起小时候过年前,农村家家户户燎猪头的情景。
那时尽管农村的物质生活还不很富裕,但大多数人家或大或小都要养一头猪,进入冬季的大小雪节令之间,天气基本已经是滴水成冰了,肉已经能够储存住了,再加上家家的喂猪食物也已经告罄,就进入了杀猪宰羊的季节。那时人们除了能在杀猪当天吃一顿比较丰盛的猪肉之外,其余的日子就吃的很少了,因为猪肉一大部分卖掉补贴家用,剩余一小部分就砌在院里的肉窖里等待过年了。至于头蹄下水也仅仅是大体处理一下,等待腊月二十以后清闲了才彻底处理好放在除夕享用。
燎猪的头蹄实在是一件麻烦事情,猪刚被杀之后,头蹄只是被大体褪了一下毛,真正处理干净还需要闲暇的时间细致复杂的工序。那时农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利用数九寒天人们不得不把炉火烧的最旺的时候处理。
在炉火里烧上炉钩和三两根小指粗细的铁棍,待烧红之后,拿出轮番在猪头的沟壑与褶皱中一遍遍地烧燎,这样才能把孚石(多孔的玄武岩)所未能摩擦干净而遗留下来的每一根猪毛彻底清除,烧焦的皮肉味儿和燎毛味儿混杂在一起,融合在青烟与白烟中,在农家小屋内形成明显的热力环流,孩子们好奇地围观着守候着,呼吸着那种特有的燎毛味,似乎特别享受。
几炉大同煤下去,猪头变得焦黄光溜,比飞科剃须刀剃过的连鬓胡还要干净。燎好之后的猪的头蹄被放进一个大盆子里泡上两天,也就到了年末岁尾了。除夕之夜,半后晌的时候家家就把猪头放进锅里,灶火里添上几根烂木棍慢慢煮去吧,经过几??小时的慢煮,一颗硕大的猪头被炖的黏软娇嫩,待稍稍冷却之后,大人们很认真地把肉剥下来,把骨头分给早已经围了一圈在盆边的孩子们。
享用猪头肉的那种感觉,至今想来今生没有什么美好的感觉能与之相提并论,在大人还没有完全切好的时候,有的孩子早已经等的急不可耐,抢上一块口条猛戳在自己家酿制的蒜醋碗里,然后快速地放进嘴里,有时候由于匆忙猴急,自己的舌头也难免要受罪一下,对于这些浑然不顾,匆匆嚼,又想慢慢咀,在没有太多味觉又说不上什么味道的情况下下咽。
多少年一眨眼过去了,如今在不同档次的饭店,在有不同厨艺的人家都吃过猪头肉,但再没有吃出小时候过年时吃猪头肉的那种味儿。感谢时代赋予了我们丰富的物质,但遗憾地缺少了贫乏时代所特有的味儿!.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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