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佛,但畏敬佛主。
我不信主,但敬畏耶酥。
冬至过后,那灵山鹫峰顶上却比平日热闹许多,佛来僧往,熙熙攘攘,门庭若市。佛主获得消息,华夏大地,百姓正为那金发卷毛的耶稣过生日寿诞。佛主很是生气,心中不平“魏晋以来,俺苦苦经营二千年的领地,直到今日已稍具规模,岂容耶稣小儿来此胡作非为!什么鸟圣诞节”!纯属蛊惑人心,巧取豪夺,骗我华夏百姓财富。
佛祖为挽回尊严,收拢人心,遂派弟子,摩诃迦叶,阿难陀,舍利弗,携带人间收来的贿赂,下凡去降福于芸芸众生,扭转当下窘况。三弟子承命后不敢稍有怠慢,即刻纵身变成三道白光,瞬间降临到凡间。为不招摇显眼,三弟子施法闭合头上天眼。摩诃迦叶化身为警察,阿难陀化身为医生,舍利弗化身为教师,各自分头执行佛主之命。
此时,华夏大地正值平安之夜,街市中灯火通明,霓虹闪耀,鼓乐宣天,响彻衔市。各商铺,熙熙攘攘,人头窜动,好一个繁华之象。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各商场门口都旋着一位头戴垂顶红帽,身穿紫红衣的银须白发的老怪物,手舞足蹈甚是难看。其目的就是招揽客人,想必定是那耶稣派来骗取我华夏百姓钱财的使者——圣诞老人。
舍利弗化身老师后,还未找到降福目标,下午便己收到一百零八个平安果。这些大而圆的苹果都是她的学生为她精心挑选的圣诞礼物,个个都是苹果中的上品爽脆可口叫人垂涎。舍利看到这些颇受诱惑的苹果后心生犹豫,经权衡在三后做出英明决定——如数全收,据为已有,上不辜佛主委命之意;下不负学生尊师之情。
神仙过一天,凡间整一年。当曰舍利弗下凡之后己将自己变成一气质优雅,文质彬彬的少妇并复体于一领导之妻的身上,每天除了与那领导享受着人间富贵之外,就是去学校教书育人,解惑答疑。这也是他下凡降福的主要任务。舍利弗不辱佛命,用她所修的二酉之识,八斗之才,也点化出很多优秀的学生,学生优秀自然她也优秀,她优秀她的财富更加优秀,春节、十五、三八、教师、生日等一年四季各种节日都是舍利弗财富进帳之曰,据说舍利弗的财富收入尽然能与那和她同居一室领导相拼。
却说那领导姓谭名五凡,不知在什么地方就职,总知一般人称他谭局长,二般人叫他贪污犯。此人身材魁梧,道貌岸然,平曰里持一幅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态势,一二般人见了他都会心生畏惧。谭局长官虽不大不小,收入却颇是丰富,当然他的收入从颜色上看总体呈灰黑色。之所以舍利弗下凡化身其妻与他结露水之缘,也是因为谭局长前世也修了一定道行的佛缘。所以此次舍利费受命下凡并与这谭局长结缘,他俩也算是前世姻缘,今世结果,“千年修得同床过,人间富贵享不尽“。
“阴阳交替、福祸相依”,大凡这世道,不管是天上还是人间,都逃不出此道,富贵享尽了,灾祸也就不远了….…
舍利弗就职的学校是乌托市所属的一所重点中学,因舍利弗用其所学的法术使她的教学成绩格外突出,她执掌的班级必然成为该校的重点,校长的荣辱与该班成绩誓死不分,舍利弗与该班更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因此,平日官方给予她的各种精神和物质上的资助是层出不穷,所以她在全校乃至全市很是受人尊敬羡慕。我很荣幸成为舍利弗班里的一员学生,我对这个漂亮的老师非常崇拜,视她为心中女神,不过我能偶遇这等仙师,对我来说既是福分,又是对资源的浪费。因为我始终认为学习靠自己,其它都无关紧要。至于功成名就,飞黄腾达,国家栋梁,我至今也不知道佛主和耶稣哪一方更可依靠。与我志同道不太合的还有同窗王A,王A志向是考重点大学,我的志向也是考重点大学;王A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文理通学,我每天除了小说还是小说,也算视书如命,手不释卷。我俩在“三观”认识上基本臭气相投,在考试成绩却截然不同,王A每次考试成绩全班前三甲,我相反全班后三甲。我曾多次探究过其中原因,最终结果是与王A的成长环境是密不可分的,我猜測他有一个特殊而复杂的家庭环境,这个家庭是推动王A努力学习重要精神动力。同时,这个家庭也是造就王A特力独行秉性的重要因素。
为弄清楚王A的家庭情况;为了我的学习成绩;为了我的旅游嗜好;为了在舍利弗老师面前得宠;为了我的好奇心;终归为了我的自私,我不远百里辗转寻访找到了王A的家乡内蒙古乌蓝察布盟四子王旗凤凰沟村。这个村子虽说叫沟,但不在沟中座落,所处地形是典型的丘陵地带,村子往南是阴山北,翻过阴山是呼和浩特,虽是一山之隔但两地气候却天壤之别,村子往北一百多公里就属于蒙古国,这里的野生动物不需要护照经常游走于中蒙两国之间,似乎生活的很自在,这里的人生活的却不是我所想的那么安逸。
我走进凤凰沟村,首先看到的是村口有一段己饱经沧桑岁月洗礼的残垣,残垣的前世是什么?我无法判断,但从它的长度可以看出曾经的辉煌,以我的見识如今那残垣里是专贡牲畜休息的场地,残垣外是专贡无劳动能力的老农休息的特区,因为这里避风向阳。我看到有一段比较矮的土坯墙下蹲着几位老农,他们个个都佝偻龙钟神态安祥一看便知都是己过古稀的老人了。
我浅意识地快步走了几十米,走向那位右手执羊腿烟枪,左手执烟袋的老农面前半蹲下,恭敬地问老农:“大爷,您说王A家在哪?”大爷很好奇的看着我。我以为是我的口音或是音量的原因,大爷没听清。于是我又提高了一个音度,面带更灿烂的微笑说:“大爷王A家在哪里住?”这回大爷似乎听清了我的话。他着急的挪动了一下那枯干的身体,用右手的羊腿烟枪左右划拉几下,同时口中还咿呀!咿呀!地发着让我悚然的怪声。顿时我明白了他是个聋哑人。之所以我问这个老农,是因为从面像看他比其它那几位还年轻几岁,从理论上说年轻更应智慧一些,交流会方便一些,此事看来那是不一定的。
瞬间我觉得我很尴尬。与聋哑老农寒暄过后,我往村子深处走去。景色荒凉而破落的村子除了节奏缓緩且低沉的牛羊叫声,没有其它杂音。在都市里煎熬的人,难得能感受到这里的那种——静。片刻工夫把村子的南北两端走完,没有见到一个人,徘徊在村子的末端,无路可走,正欲覓一村民寻问,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那熟悉的歌声,“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在这穷乡僻壤人迹稀少的村落听到这久违的旋律,我顿時涌上一股恋家的心绪。我转身朝那歌声的方位望去,一位中年男子骑着辆破旧的自行车看似悠闲地向我驶来,腰间挂着一台巴掌大的音响,勾起我瞬間的恋家,就是这个在都市里不以为然的东西,我想这台音响也许是凤凰沟村最先进的家用电器。男子此时的这种生活状态显然与此处的民风环境有些格格不入,我也无瑕深究。于是,我招手示意的男子寻话。那男子似乎早已知道我的意图,遂猛蹬了三圈车轮,眨眼就停在我眼前,可那腰间的音响还在“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不停在唱,因距离零近,歌的声音足以把我的话音吞没,那男子本能地把歌声毙掉,但并没有下车,左脚尖点着地,右脚蹬着车,表情却很是冷漠地问我:“啥事?”我略带着微笑的反问:“大哥,我找王A,王A家在哪里住?”男子不假思索地说:“不认识”。他低头正准备从新延续那没唱完的歌声,我急忙又说:“王A在山西上学,他家在这个村子里”.。男子略思一会儿,“哦,二蛋呀!”。我疑惑地说:“二蛋!”男子用自信耿直的口气说:“在山西念书,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他老子,王老八前年在山西煤矿下井出了事故,现在已成植物人啦,医院里呢”,他妈一个人在村里住,正说着突然欲言又止,反问我:“你干啥”。我急忙,好像带着歉意的回答:“我是二蛋同學,出来旅遊,顺便给二蛋他妈捎点东西”。男子无惑地看了我一眼,用头向我右边仰了一下说:“东头最边的那家就是”。我点头示意感谢,倾刻又听到了那“聚散终有时”的歌声与骑车男子一起离我而去。
我怀着莫名其妙的忐忑心情向中年男子所指的院落走去。过了几户门庭苍老的农家,家家大门外侧堆放着凌乱柴草,柴草依墙而垛,墙外枯干的柴草与墙内葱绿的玉米苗,让你从视覺上感悟到了生机与消亡。紧接着是一条北去的小巷,小巷可以蜿蜒到村里任何角落,小巷东側的便是王A的家,不,应该是宅院。
王A家的房屋,院落在整个凤凰沟村那是鹤立鸡群,不可比拟的。院落通体用青砖建起,三间正房,青砖灰瓦,远看庄重,近看整洁。东西两墙,青砖砌起白灰接缝,线条整齐,好似明清城墙。院南门庭,琉璃盖顶,黄瓦绿檐,朱红大门,光鲜夺目,一看便是富貴人家,与其它村户相比,实在是大相径庭天差地别。我不由想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古语。我,并惊诧在这窘迫的小村尽然会出现如此不可想像的奇景。
此刻这座庄重的院落迫使我的内心猥瑣起來,往往人的本性是卑溅的,尤其是在比自己强大的事物面前,尤为显现。来时的计划全然打破,我像独眼鼠似的摸着墙,蹑着脚慢慢地移向大门。好奇心驱使我没有光明地进去,本能地侧弯着腰从门缝中窥探。平坦的院子宽敞整洁且没有多少杂物,三间正房除隔墙外,向阳面通头用玻璃做墙,门是推拉式结构的玻璃门,屋内必是无比畅亮。屋子与我虽隔一箭之距,但我这双与生俱有的千里眼和顺风耳,足已把里边的事物窥探的清明透底。
西屋玫瑰色的沙发上慵懶地半躺着一个妇人,自然便是王A老娘,那妇人虽说年近半百已为人之母,但那身姿风韵却叫人心旌荡漾流连难忘。一张标准的鸭蛋脸上嵌着两只水汪汪的勾魂眼,挺直的鼻梁完美的通向人中,一张红润的夺命唇,两角微微上挑。上身着一件淡粉色的沙衣,乳房挺拔如峰,乳沟深难见底。下身着一件奶白色的短裙,两条玉腿冰肌似雪,丰满的屁股略显夸張,你若见到很难分辩她是半老徐娘还是摩登女郎。
东屋窗帘全部遮着,看不到任何景物,只听到屋里一男子与那妇人隔屋闲聊。男子说:“二蛋好久没有回来吧?”妇人道:“可不是,三年没有回来过,他爹出事,搬了家后他好像与我结怨,没办法!随他去吧!”。男子说:“你难道不念他吗?”。妇人道:“唉!无所谓,我前世原本是土木川的一只狐狸,因我好善且从不杀生,野草充肌,露水止渴,历经千年苦修,今世得以脱胎成人,如今来到这世间只想好好的享受一番,我生二蛋并非自愿,如今他己成人,是非也分辨,儿女情长我是不会放于心间的。”
此时那男子已从东屋渡过西屋,当我看到男子的面孔后,惊得我心脏快要停上跳动,那男子尽然是舍利弗老师的丈夫——谭五凡。
我惊奇谭五凡在乌托市身居要职,权位显赫,竟然会在凤凰沟与这妇人苟且;我惊奇这妇人虽处草野,却妩媚妖艳,竟然能把百里之外仪表堂堂的谭局长所略获;我惊奇心中女神舍利弗老师竟然能与这等矫饰伪行的君子结缘。
那妇人向沙发边挪移了一下柔軟的躯体,示意谭五凡与她并坐,正欲开口说話,可谭五凡此刻已經六神虚幻,尘根泛滥,如猛虎般扑向妇人,两人甚是一番颠鸾倒凤。(此处不舍多费笔墨,若日后故事如愿完结,在正本中遇此情境,定用重笔铺排)两人云雨过后收拾停当,妇人瘫软地偎在谭五凡怀里,柔情地说:“我至从跟了你后,虽說住在这偏僻村子,但也算是富贵尽享,可总觉得心里空慌。二蛋和他爹王老八先不去说,就眼前,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居在这诺大的院落,在村里很是显眼,总怕招人妒忌难免生出事来。你必竟身份不是一般,况且你参股的煤矿出事,医院后,我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我想我应到乌托市去住哩,一不招人显眼,二你我方便来往,三来也可照看二蛋和他爹,“一日夫妻百日恩,”必竟我們还是一家人嘛!”谭五凡恢復了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面态,略加思索说:“近日事多,等我安排妥当后,在细做打算,妳也不要多虑,我自会考虑。”妇人随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正探的入神六分,远处汽车轰呜声把我扰醒,艰难地把弯酸的腰挺起向东边望去,原來村东有一条平坦的公路,可以直通呼市,显然比我来时的路还畅,最后听說这是乡政府专为谭五凡与妇人私混修的专道。一辆豪華的四个圈向我缓緩驶来,我知道那定谭局长的坐驾,因在这偏僻的村落中如此豪华的轿车不会眷顾任何人的。于是我仓促地扭身向西狼狽而去。
此時的凤凰沟正直半晌,许多村户屋顶已升起了袅袅炊烟,这无疑是都市与农间的区别。都市的人,一日三餐,时刻不差,饭菜虽丰富,吃得却心惊胆战,今天舒丹红,明天亚硝胺,后天三聚氰胺,成年为食物而诚惶诚恐。农村这时候想必有的户家早已午飯进肚,午觉睡毕,各自开始了一天中后半场的挣扎;凤凰沟村的农人,百年习俗,一日二餐,因作而食,巳初早餐,申初午食。此时,地里的农人,野外的牲畜,还有那路遇的悠闲男子,都在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向家中聚拢,家里朴素的饭食虽說单调乏味,但总是吃的心知肚明脚踏实地。特别在晚饭后那些白天因农忙在村巷里难得一见的男女农人们也会各自去寻找自己人生的那点单一“情趣。”
我在村子外的旷野田埂上闲游了一会儿,边欣賞村外的景色,边回味窥探来的那王A的家境,肚子不觉有些饥餓,肚皮向我发出“咕嚕,咕嚕”的呐喊,遂坐在田埂上掏出包里来时先备好的火腿面包就着农村新鲜的清风,慢慢地安慰着我可怜的肚皮,直到它肚满胃足,才起身而去。
举目西眺,日头临近西山,晖霞略显,夕阳的余晖斜洒在凤凰沟村上空,村子的上空氤氳的炊烟和荡漾的薄雾,散发着火烧柴草的香味;散发着牛羊猪狗的粪臭味,散发着男女老少那难以诉说的浊味……我朝着那辆豪华的奥迪车来时的方向走去,因我知道那条路现在走还很舒坦。毕竟那是谭局长的专道。
一路风尘回到乌托市后,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回我寄宿的学校。讨了价后,三块五毛钱打了一辆摩的车径直去医院,意图去寻找王A父親王老八的下落。
医院的院区布局和楼宇建筑规模,在乌托市仅次于市委市政府;略好于我们的学校和市公安局,乌托市全市领导干部以及人民群众都以,医院,第一人民中学,市人民公安局为荣。这三大公共机构肩负着服务于乌托市人民群众的职能;肩负着外来游客瞻仰乌托市的职能。无疑这三大机构和市委市政府地处乌托市东西南北,代表着整个乌托市的光辉形象,理应成为全市人民引以为豪的向征。
一路上嗡嗡作响的医院对面的路边。司机说:“小伙子,到了”,我下了车,边掏钱边与司机说:“师傅,你这车!吵得我头晕目眩,我都快吐了!给你三块得了?”。司机突然脸色由黑变紫、由紫变青、由青变蓝,愤怒地痛诉我“你说什么?在说一次?”。我盯着司机青蓝色的脸和两颗快要崩裂出来的牛眼珠,还有那眼睛里射出的幽灵般的绿光,顿時觉得双脚无力,两腿酥软,遂颤颤地、匆匆地、急急地将四块钱塞进摩的车里,一溜烟背向摩的车奔了去,未敢回头眸去一眼,可怜我“偷鸡不成蚀把米飯”,说好了三块五却付了四块,自悔废話多了,只会倒霉,无耐,活该!
奔了几个箭步,上了过街天桥,医院走去,拐下天桥阶梯,医院外的人行道。我正思谋着如何能找到那王A爹植物人王老八,见了植物人王老八我该如何?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刻,此时我的人生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此时,此刻我讲诉的故事将要从视角上发生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今后或将來,我只能做为倾听者存在于我的故事之中,直到把故事推向我自认的高度。
一辆红色的宝马X6,不知何时从我的前方、后方、左方、右方、上方、下方飞来,我无法判断,潜意识中我只能模糊听到男人的叫喊,女人的惊叫,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混沌。瞬間,我的脑电波已平,我的心电图已静,魂魄和意识还在拼命地挣扎着,天、地、世界、万物都变成了血浆、脑浆、肉浆,一切,一切都是血红色的,那辆红色的宝马车红的更加的鲜艳,鲜艳中还释放着黑色的光茫。
第二章序
去年的圣诞节,因普天都在为耶穌过生日,引起佛主妒忌,遂派遣三个弟子摩诃迦叶、阿难陀、舍利弗下凡为众生降福,以图博取人间的尊敬,挽回自身的尊严。
我自告奋勇承担了该故事的记录使者。倏忽间,四季一轮,又是平安夜,又見圣诞节,整整一年,我艰辛地刚把下凡为老师的舍利弗以及他所经历的故事记录的稍有头绪,但苦于至今还没有找到佛主的另两位弟子,摩诃迦叶、阿难陀的下落,也不能把他們合乎情理的记录到故事之中。我只知道他們今后会以医生和警察的身份出现在故事当中与舍利弗一起为人间创造福祉。
我深知记录这个完整的故事,比攀登摩崖巅峰;翻越九崇峻岭都使我劳筋伤骨,但我绝不轻意功亏一篑。故事中的我,虽已惨遭车祸,但他一定不会死去。我想,我今后不会让他担当第一人称的叙述者,他应該可以成为铺垫摩诃迦叶和阿难陀出场的重要角色。
拭目以待……
一
血泊中浸躺着的手机发出颤抖的铃声,像似受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的惊吓所致。这是儒奴的手机,它是在为旁边的主人求救。颤抖的铃声是《葬花吟》的前凑,悲凉凄美的旋律仿佛是在为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儒奴讴歌。
儒奴就是去凤凰沟村的那个白痴,他心胸狭隘、好事多疑、卑鄙齷齪,他不辞劳苦去凤凰沟村窥探同学王A的家境,就是为了收集素材,写一部没人看的小说来满足他的虚荣。可儒奴万万没有想到,因他在凤凰沟村王A母親那里窥听到王A父亲的下落,刚回到乌托市正准备去医院寻找住院多年的王老八,却始料未及尽发生了这等惨裂事故。
宝马X6跳出一位俊朗的青年,尾随其后的还有两位貌似成熟的男子。这个英俊的青年是司机也是车主,他叫关晓奴。他上身着一件德國的阿迪达斯白色汗衫;下身穿美国纽巴伦红色休闲裤;腰间缠一条法国黑色爱马仕皮帶;脚下穿一双意大利其乐牌黄色休闲鞋。潇酒倜傥的关晓奴此时虽然全身被“联合国”拥护着,半个脸被他飘逸的流海掩护着,但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孔却难以抹去那一层厚厚的惨白和惊恐。
关晓奴木呆了片刻,回头向身后的苟龙和苟虎怒诉:“他娘的!两个孬货!快他娘,救人!”。苟龙和苟虎也从木然中惊醒,迅速将血泊中的儒奴翻起,苟龙側躬下宽阔的腰,苟虎用健壮如椽般的双臂将瘫死如泥的儒奴扶在苟龙的背上,二人一前一后佝偻着身体背医院奔去。
关晓奴用颤抖的手将血泊中颤抖的手机救起,同时把《葬花吟》的旋律像刀劈草绳一样齐齐斩断。手机里传出:“喂…喂…儒奴…儒奴?”。
关晓奴颤顫地“你…你…你是谁?”
“他…他…他出车祸啦!”
“在…在…在医院呢!”
学校准备回家的舍利弗老师,因奇怪儒奴两天没有上课,向王A寻了儒奴的手机号,拔通了儒奴的手机,听到这个惊恐的音讯后,联系了王A匆忙出了学校喊了一医院急速驶去。
疲惫的太阳己悄悄地向乌托市西天边沉没了,夕霞浅红色的余晖还在依恋着这个宣嚣的城市,西南天际上那一钩嫩嫩的月牙也悄悄地钻出来了,彷彿是在努力地用它那一抹淡白的银光接替太阳来为天地增辉。
医院似乎永远都不会有昼夜的区分,急救楼里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天灾与人祸在这里制造出的伤病者痛苦的呻吟;陪护者无奈的呼喊;医生和护士冷漠的呵令,弥漫了整个急救楼大厅。可怜的儒奴被无情地放躺在急救楼里明净冰凉的地板上等待医生或护士那怜憫的救治。
时间如洪流般滔滔而过。焦躁厌烦的关晓奴从他黑色的LV手包中抽出一张粘了血的银行卡,脸色漠然的递予苟龙,旁边的苟虎即刻变出一张媚脸,眼神如色狼偶遇到了美女,迅速向前愰动了一下身体,企图去捕捉那张血红的银行卡。
关晓奴用轻蔑的眼神向他砸来睥睨的冷光,苟虎那张媚脸倾刻就蜷縮了回來。他庄重不容辩驳地向苟龙说:“龙哥,这是五十万,这事就交给你們了。警察来了,先让苟虎把事担起来。”
没等到苟龙那两片蠢蠢欲动的厚嘴唇张开,关晓奴便转身而去。给苟龙和苟虎兄弟俩留下了两汪满满的怆惶,两人相视无言……
苟虎把脖子拉长,向急救大厅吧台里白衣天使叫喊着“医生…护士…?敢快救人吧!他快不行了!”。
吧台里那位年轻的美女护士,瞅了一眼旁边那位无动于衷满脸横肉面无表情的胖护士。于是又按步就班地舞弄起手中的手机,好像来此求救的人必須先把他垂危的姓名输入到那美女的手机当中方可进入救治前的程序。
那胖护士抬起头,晒出那张被老牛犁过三个来回的脸,向苟虎吓斥:“喊什么?来这里的都是要命得!你急有用吗?”。
苟虎无趣地把脖子拉了回來。
苟虎:“哥,怎么办?咱急,他们不急。医院没有人管!”。
苟龙低头瞥了一眼静躺在脚下生死未卜的儒奴又环视了一圈急救大厅内各种忙碌而焦灼的脸。喃喃地骂道:“医院,见死没人救!等老子当了院长,叫你们一个个都生下孩子沒屁眼,想要屁眼每月都来给我送礼。”遂掏出手机打起了
“郎院長吗?我是市反贪局,谭局长的司机,苟龙”。
“噢……小苟呀,什么事?”
“郎院長,我弟开车刚出了点交通事故,医院像是很严重,劳您帮忙安排一下”。
“好吧,我尽快安排”。
断了电话。
洪流般的时间继续在滚滾地向前奔涌。儒奴的魂魄被阴间正义的黑白无常用冰冷的铁链牵着,铁链放出阴寒刺骨的幽光,前方黄泉路上尘土朦胧,鬼门关阴深的大门已越来越近,奈何桥、三生石、望乡台等地府的景点也在向垂垂的向儒奴招唤。
急救楼里一号急救室内匆匆忙忙碎步跑出两位相貌相似的小护士,后边淡然自若地跟着一名医生,那医生脸色油润,眼神炯炯满脸一幅慈悲相。他用洪钟般地话音淡定地指挥着两位小护士,在苟龙和苟虎的帮扶下娴熟地把儒奴抬进入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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